(一)准噶尔之门
1997年2月19日下午3:30,飞往乌鲁木齐的苏式伊尔_86客机在跑道上缓缓地滑行,接着风弛电闪般地冲出上海虹桥机场,在上海-江苏的大地上空依恋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径直向祖国的西北方向飞去。
飞机在一万多米的高空中紧紧追踪着西落的太阳。这一天,江南一片阳光灿烂,人们沐浴在暖意盎然的初春中,笼罩在春节刚过,元宵节即将来临的喜庆气氛中。而此时,占祖国国土面积六分之一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大地上,呈现出“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惟余莽莽,原驰腊象”的北国风光,中央电视台“阿勒泰地区仍然包围在雪灾之中”的新闻,透露出天寒地冻的严峻和冷酷。就在这时,江苏省的32名援疆干部,肩负着*中央所交托的神圣使命,带着江苏七千多万人民的深情厚意,在省委、省政府有关领导的陪同和护送下,踏上了不远万里的赴疆征程。
江苏对口支援的是新疆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的伊犁、塔城和阿勒泰三个地区和州本部。如果说我国的国土形状像一只引吭高歌的“雄鸡”的话,那么,江苏省所在的地理位置就是它的“前胸”,而伊犁、塔城和阿勒泰则是其高耸、亮丽的三绺尾羽。从祖国的长江下游,黄海之滨到西北的大漠边陲,我们援疆干部穿越了整个祖国东西跨度的地缘文化的巨大时空。如果你坐在飞机上,就会体验到一直向西,向着太阳飞去的崇高、神圣的美学感受。
2月22日,在乌鲁木齐经过三天的学习和休整之后,省委、省政府有关领导和全体援疆干部分三路奔赴伊犁、塔城和阿勒泰。赴塔城工作的八名援疆干部,按年龄大小的顺序排列,分别是:朱泰曾,连云港市委常委,任塔城行署副专员:李玉春,江苏省冶金厅冶金研究所的工程师,任塔城地区经委副主任;刘兴振,连云港市赣榆县委常委,任塔城市委副书记;孙元敏,江苏省农业科学研究院农业现代化研究所副所长、副研究员,任塔城市副市长;我,江苏省教育科学研究所副所长、副研究员,任塔城地区师范学校副校长;汪宝林,南京医院普外科副主任医师,医院副院长;许朗,南京农业大学经贸学院金融系副主任、副教授,任塔城地区农业处副处长;张金,江苏省财政厅大检查办公室副主任,会计师,任塔城地区财政处副处长。
经过两天的行程,我们进入了塔城地区的托里县。托里县是国家级的贫困县。孔繁森从西藏阿里到新疆塔城考察外贸时,汽车就是在这里失事的。塔城人民为了纪念他,在茫茫戈壁滩上建起了一座孔繁森的墓碑。踩着深没小腿的积雪,我们来到孔繁森的墓前。一望无际的纯净而洁白的雪原衬托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在这种天地造就的庄重和肃穆中,我们一个接一个地敬酒,献花,以寄托敬意和哀思,接受着神圣的精神洗礼。
塔城市进出的“喉咙”-老风口也位于托里境内。这是一片在新疆极为常见、看上去平淡无奇的戈壁滩。然而,在这片广袤而又荒凉的戈壁滩上,没有树木,没有禽兽,甚至没有人迹,只有撼天动地、神哭鬼嚎的狂风。自古以来,老风口的狂风暴雪曾吞没了无数生命。我们凝神倾听着车窗外风的呼啸,仿佛又经历了一次大自然对灵魂的洗涤。安全地穿过老风口后,我们终于进入了兵家和史学家称著的“准噶尔之门”-塔城市。
塔城位于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的西北部,既是新疆的大西北,更是整个中国的西北边陲。塔城地区共辖两市五县,其中五个县(市)与前苏联接壤,边境线长达近五百公里。地委、行署所在地塔城市与哈萨克斯坦直线距离只有八公里。站在塔城市的高处,可以清晰地看到矗立在哈萨克斯坦境内的伟人山,又称“毛泽东山”。毛泽东巨大的身躯静静地仰卧着,默默地注视着北起阿拉山口,南至和布克赛尔草原,绵延数千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境,注视着巴克图口岸漫天飞雪中肃立在国境线上的哨兵和大批通过口岸、穿越国境、来华贸易的前苏联国家的商贾们。塔城南有积雪的天山高峰,北有准噶尔界山的七大群山环绕。在这里,你有时可以发现十九世纪著名风景画家列维坦笔下的幽雅,宁静而又肃穆,深远的“俄罗斯田野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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